年3月,《芙蓉》的头条诗人是莫寒。《芙蓉》以“中兴路47号”为题,发表了莫寒的6首诗,外加一篇创作谈《醉与醒》。据介绍,莫寒是业余诗人,说实话,业余诗人能成为作协会员,应该是很不容易的了。
图片来源于中国诗歌网
既然《芙蓉》以“中兴路47号”为题,那我们还是来看看这首诗吧。首先这首诗不难读,这是个好现象。然后这首诗要表达的主题也比较明朗,那就是过去与未来。中兴路47号,就像一个连接点,把过去、现在、未来连接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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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诗里,“东方红照相馆被落日加了一道印章”,让人印象深刻。每个城市,即使是再偏再小,也有一家大家忘不了的照相馆。进去照一张照片,留下我们当时的身影,是那时最得意的事。而照片也许丢了,也许还保存着,已经发黄,被时间盖上了印章。
看到这首诗的名字,自然就会让人想起于坚的成名作《尚义街六号》来。于坚的《尚义街六号》,充满了当时的生活气息。于坚没有回顾过去,也没有展望未来,只是对当下不厌其烦的描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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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莫寒的《中兴路47号》是在思考,那于坚的《尚义街六号》就是在生活。那里有财米油盐,有爱情,有嬉笑,有困窘,有欢乐。在于坚看来,尚义街的将来,也会成为一个景点,就像现在莫寒看到的中兴路47号。
这两首诗,写作时间差了近三十年,对比来看,似乎也能明白诗坛的发展变化。于坚的《尚义街六号》,有种玩世不恭调侃的味道,这显然与当时诗坛“反朦胧诗”、“反传统”的潮流有关。你不是要朦胧吗?那我就直直白白地写。你不是要有深刻寓意吗?那我就闹着玩儿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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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写诗闹着玩儿,成了后来长时间的诗坛主流。越不像诗就越怎么写,主题不像诗(或者压根就没有主题),语句不像诗。但这种闹着玩儿,虽然一时痛快,却也让诗歌远离了大众。这是什么玩意儿啊?这也叫诗?这估计是长时间以来不少人心中的疑问。
现在,还有人在坚持着这种闹着玩儿的风格,不过已经成不了主流了,诗还是要正经起来才好。不过,就跟当初反对朦胧诗,过了头一样,反对闹着玩儿的诗也过了头。于是,诗歌变得莫名其妙起来,词汇的随意堆砌,意向的胡乱跳跃,让人一头雾水,不知所云。
于坚(图片来源于网络)
人们其实只是想读一首诗,能够读懂,还能感觉到美,仅此而已。但诗坛却偏偏不满足大众这一简单的要求,非要整得与众不同,好像不这样就不能显示出诗人的高明一样。大众怎么办?你高明那就自己去高明去吧,我走了。
因此,诗坛进入了一个尴尬的状态:诗坛热火朝天,大众漠不关心。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差别,其实已经在宣告诗坛病了,而且还病得不轻。诗坛也许注意到了这一点,因此就有了一些苗头,推出了一些大众能接受的作品,莫寒的这首《中兴路47号》就应该是其中之一了。
莫寒(图片来源于网络)
因此,从于坚的《尚义街六号》到莫寒的《中兴路47号》,诗坛走了不少弯路,但终究是能回到正途来的。最近,经常能读到一些能懂,还能有所思的诗歌,这应该不会是昙花一现,也是一种可喜的现象。
总的来说,莫寒这首《中兴路47号》中规中矩,不算差。但好像还差了那么点意思,里面有些句子可以优化一下,离“好”还有点距离。不过,就现在的诗坛,要求不能太高,这样的诗应该要鼓励,也值得鼓励。